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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代豪国内讲道(下)

日期:2016-10-27作者:吕代豪
吕代豪国内讲道(下)

央视对吕代豪牧师的采访--从罪犯到博士

主持人:观众朋友大家好,欢迎您收看《缘分》,我是云丹。我们经常在港台的警匪片里,看到一个年轻人,因为一时冲动而走上了邪路,甚至犯下了罪恶,但最后终于改邪归正,这似乎是“都市童话”的一个公式。但是今天来到我们《缘分》演播室做客的嘉宾吕代豪先生,他真的有这样的人生,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改变,在这个艰难的心路历程当中,他又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呢?我们一起来听一听他的人生故事。首先让我们欢迎吕先生,欢迎您。

  吕代豪:你好。

  在2007年春天一个乍暖还寒的日子,记者在北京大学的校园里,见到了吕代豪。吕代豪目前正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班攻读博士学位,这次他是特意从台湾赶来跟导师请教论文的事情。走在哲学系静谧的四合院里,从吕代豪看似普通的身影来看,很少有人会想到,他的背后却有一段不同于常人的经历。

  吕代豪1954年出生在台湾的一个军人家庭,从小就喜欢打架斗殴,多次被学校开除,高中没毕业就加入了台湾的黑社会组织。吕代豪聚众斗殴、敲诈、勒索, 19岁到26岁,这8年间,他连续入狱、越狱,台湾的38所监狱,他待过14所,前后累积,一共被判处有期徒刑38年。

  如今,吕代豪拥有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,两个女儿都在美国伯克利大学攻读心理学。吕代豪本人,先后在台湾和美国获得了教育学和神学两个博士学位,现在则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班攻读他的第三个博士学位。

  吕代豪的人生,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?他是怎么从罪犯变成博士的?为了挽救更多的失足青年,吕代豪讲述了他浪子回头的人生故事。

  主持人:吕先生,我们知道,您现在在北京大学读博士,已经是第三个博士学位了,但是其实您的人生经历非常曲折,坐过很多年的监狱,这是不是跟您童年的生活经历有关系?

  吕代豪:对,台湾的38个监狱,我待过14个监狱,为什么会这样呢?我想,可能因为小时候,我的父亲那时候在金门、马祖当指挥官,所以没有时间照顾我,我有6年的时间,父亲不在身边,妈妈照顾我长大的,妈妈是新竹客家人,她是“洪门”的四大姐,搞帮派的。家里经常开赌场,所以我可以说是在赌场旁边看着妈妈打麻将长大的,所以小时候喜欢看暴力的电影,打架打输了回来,抓住我妈妈的袖子说,妈妈你不要打,陪我陪我,你怎么一直打牌呢,我妈妈很烦啊,说男孩子打输还哭?打赢才回来,赶快去。然后三个牌友就笑话我。

  主持人:那时候你多大?

  吕代豪:那时候七、八岁,那么小一点点。所以我就跑出去,跑出去想怎么办呢,妈妈最疼我不理我,我越想越气,刚好打我的人还在前面,我就拿一个砖头过去盖下去。所以从小就养成,打输了不要回来,一定要打赢才回来。暴力、暴力,这些就影响我很大。

  后来小学毕业以后就搬到台北,我跟一个功夫高手学少林拳,学了以后,每天上课,眼睛是看前面,脑筋在想,鼻子在这里,拳头在这里,一拳上去,血应该从这里出来,还是从这里出来。每天都想这个东西,那个时候怎么会好好读书呢。所以警察局进进出出。后来我父亲从部队回来,看孩子这样,这下一定完了,迟早进监狱,就把我送到高雄凤山的陆军军官学校去读书,认为军事训练可以改变我暴力的性格。

  回忆过去,吕代豪说,也许是童年这种特殊的成长环境,才让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。

  吕代豪17岁那年,因为在军校的一次斗殴中,把同学打成重伤,被学校开除。回到台北以后,尽管父亲对他管教很严厉,但吕代豪这匹脱缰的野马却再也难以驾驭。吕代豪彻底沉沦了,高中没有毕业,他就加入了黑帮组织。吕代豪聚众斗殴、敲诈、勒索,在家乡——台北市五股乡,吕代豪甚至向谈恋爱的人征收“恋爱税”。街坊四邻提到吕代豪的名字,恨得牙根紧咬,暗地里骂他是“甲级流氓”。

  吕代豪:妈妈后来她也后悔,说这孩子从小是让他有个男子气概,不是那么窝囊,没有想到过头了,到那个地步,不过那时候心不在家里,她也管不住我了,有时候爸爸生我气的时候,以前爸爸打我,我没有办法,后来自己长大了,胳膊也很粗了,我爸爸也是学武术的,个子高得很,后来我不理他,他打我,我就一架,家里门很重的,我一脚就把门踹倒了,就跑出去了。算是跟父亲有点类似决裂这样子,所以以前让他们很伤心。

  主持人: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进的监狱?

  吕代豪:我后来犯案越来越坏了,比如说我们专门在赌场要债。赌博这个东西,赌来赌去,坦白说都是庄家赢,我们帮派赌博,不搞打麻将的,太浪费时间了,玩色子,或者是牌九,很快的东西,赌博比如说10个人做庄家,1号到10号,第1号,他赢了,我们抽百分之五,100块台币抽百分之五,五块台币不算多,可是100万台币,抽5万台币就不少了,每一个人赢的,我们都抽百分之五,所以你想20次,百分之五,100万台币就到我们的口袋,再20次,弄来弄去,这个道理,其实谁都知道,只有赌博的不知道,为什么呢?因为所谓十赌九输,十赌九输才可怕,十赌十输不可怕,为什么呢?你每一次都输你不会想赌。弄来弄去不就输光了吗,他就跟我们借钱,我们当然借给他,不借才怪呢,借给他只要签个字,有支票开支票,没有支票开本票,没有本票签个字,盖个章都可以。

  然后我们专门一个月后去要债,我就说我来要债,坐下来,我看他心里还是紧张,今天你贵人忙,我鄙人忙,就是不要多说,有没有钱,他就开始哭了。儿子最近住院了,我就拿笔来记到底怎么回事?然后妈妈的弟弟被车撞了,妈妈的弟弟就是舅舅,舅舅被车撞了,他说还有什么,我说不必讲这么多,您的意思就是没钱,他说是啊,我说你这钱一定要还的,他说是,一定要还,我说什么时候还啊?他说可不可以以两三个月,我说你有没有听到帮派,第一次要到最后一次要,有拖那么久的吗?他说你们规矩呢,我说最多一个月。像我们这样的人这样干,我不入监狱,谁入监狱啊。

  1973年,吕代豪因为“台北木栅凉亭血案”被台湾警方抓获,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。这是吕代豪第一次入狱,那一年吕代豪19岁。从此以后,吕代豪开始了漫长的监狱生活。

  在高墙里的日子,吕代豪表现良好,获得了管训人员的信任,甚至被委以重任,负责每天在监狱里送公文。吕代豪真的对自己的过去悔悟了吗?吕代豪的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?

  吕代豪:每天送公文,每天看到围墙,每天看,越看越矮,越看越矮,我想反正我出去还有三年多,出去也是要犯案,也是要做坏事的,也是耍流氓的,干脆他不上我出去,自己出去。

  记者:你那个时候不但没有想到悔改,反而虽然表上表现得很好,其实心里酝酿着想要逃出?

  吕代豪:说没有后悔,也很难说,五味杂陈,是这样,判了重罪的时候后悔,过一会儿就忘记了,人实在是易忘的人。

  所以我在1976年的7月24日,大台风,因为台湾有台风,台风过后,满目疮痍,很多警卫部队都救灾去了,我想一抓人的话没有那么多人,想到星期六他们值勤官交接的时候,我们爬墙,我们算好,警卫拿M16警卫的自动步枪巡逻,他在碉堡上面,半圆形的,这样走到那边,走回来,我一算,他走回来再转过来40秒钟,我必须40秒钟之内爬上墙,我觉得一个人不保险,我再找另外两个人,可是这也很难,可是只有两种人不怕,一种是不要脸的,一种是不要命,我们两个都不要了,就豁出去了。所以当他一转身,我们俩开始爬,那个卫兵走到那边转过来,他在唱歌。老士官在唱歌。

  一看好像有一个影子在那边,他想是吗?那么近,是吗?探照灯好大,他就把它转过来一照,就照到我们了,他马上把保险打开来,对空打,第一枪规定不能对人要打空,第二枪打人,我们跳下来往甘蔗园那边跑,马上警卫部队,警报响了,立刻他们很有经验包抄,因为是一条大河,他们从这里包,从这里包,我们跑到那边的时候,傍晚,晚上,听到在这里,在这里,把我们逼到那里去,在这里,在这里,把我们越逼越小的时候,我们最后到了台东最大的河叫卑南溪,因为山洪暴发,那个土石流,非常危险的时候,我跟朋友说,那有棵树漂下来,我说就那棵树了,那棵树了,他说行,我们就跳下抓住那棵树,在大浪里浮沉,天旋地转,我们虽然很会游泳,可是因为浪太大了,在大浪里面,过了半个小时就没有那么大了,可是我们更害怕了,为什么呢?因为我跟我兄弟说,兄弟啊,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太平洋。他说我感觉也是,因为看不到岸,冲到大海去了。

  一个晚上到第二天,天亮了,太阳出来,晒得我们真是,头晕脑胀,口又渴,海水不能喝,肚子又饿,那个树叶很难吃,两个人有一句,没有一句,我们三分之二都在水里面,紧紧抓住树干,紧紧抓住,都在水里面,两个人有一句,没有一句,海茫茫,天茫茫,什么都看不到。就这样一个晚上漂,漂到第二天,我的兄弟说,我看我大概不行了,万一我不行的话,我家住台中市几号几号,电话几号,你要背起来,你到我家去,给我妈妈送一点钱,说这个儿子不孝,没有机会来生再报答。我说胡说八道。我说忍耐,下个星期我们就到台北了,鼓励互相扯啊扯啊,突然他大叫一声,我吓一跳,我一看旁边,十几条鲨鱼,鲨鱼在那边,平常我看到鲨鱼都在哪里,都在饭桌上面,看到鲨鱼呢,如果有酱油,有芥末,有醋,我看到说,我说好东西,现在被鲨鱼看到,被它们说好东西,这种感觉还好。那些鲨鱼,台东的外海是最多鲨鱼的地方,因为鲨鱼多在海沟,海沟鲨鱼速度快可以躲,平坦的地方鲨鱼少,还好鲨鱼往北游,我们往南漂,最后看到岸,游泳上岸,穿越中央山脉,过了一个星期回到台北,警方悬赏30万台币抓我们。那个时候三十多年前,可以买一栋房子的钱。

  吕代豪越狱潜逃后,继续以“要债”为名到处敲诈勒索。不义之财迅速积累,吕代豪的日子却并不好过,虽然故作镇静,但警方的通缉,还是让他惶惶不可终日,吕代豪恨不得早日插上翅膀,实现自己偷渡出海的梦想。俗话说,多行不义必自毙,没有不透风的墙,1977年3月,吕代豪越狱9个月后,正准备在高雄偷渡出海时,被警方抓获,遣送回台东的管训队。等待吕代豪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呢?

  吕代豪:我被三副脚镣硬铐,不是脚链,脚链是可以活动的铁链,铁棍,一副12公斤,三副是36公斤,背一个30公斤的沙袋66公斤,就吊在树下,每天吊22个小时,因为我吃饭,半个小时把你放下来,吃完饭又把你挂上,晚上睡觉,挂在铁栏杆上面,站在那边看着大家睡觉,我的脚一个星期肿得跟面包一样,我的脚,骨头这个地方,两个脚骨头都裂开30年,到现在还是裂开在那个地方,结果挂在树下两个月。

  那个时候我心里充满了恨,另外一个我想,三年多我都忍不住要逃亡,还有十几年,那我怎么过呢?所以我每天跑步一万下,准备要打冲锋再脱逃的。当时我想,我人生最大的盼望是希望当“国际杀手”,我想从台湾出去,当“国际杀手”,“杀手”总要学日本话,学英文。

  主持人:当时在监狱里怎么想起来学英文,学日文。

  吕代豪:是这样的,一个偶然的机会,因为我吊在树下,后来不是吊在树下吗,很苦啊,吊在树下的苦不只是身体的苦,精神的苦,脑筋可以飘来飘去,每天吊在那边,所以怎么办呢?我想我怎么解决这个痛苦呢?我刚好动一个脑筋,吊在树旁边有一个Y字型的树,所以我就,我刚好手上有一本十万字的英文字典,我就把英文字典夹着一个圆珠笔挂在那边,官长来的时候,我就装着很可怜的样子,你总不能还在读书,那个可怜的样子,官长说,你知道错了,好好反省检讨。他一走了,我哪有时间去,我就把它拿下来打开来,我一个单词背五遍。

  我打一个正字记号,从A开始,累了就背B,累了就背C,到Z,回头,反正一个单词我要背五遍,我打一个正字记号,每天这样,你知道吗,每天就背20几个小时,反正我一天可以背500个英文单词,后来英文单词多到一个什么地步,我连英文的鸡皮疙瘩我都会六个,一般老外会两个,我会六个。后来我想光背英文单词不够啊。我刚好有一本,差不多这么大本的《英文名人演讲稿一百篇》。第一篇苏格拉底的《对话录》,第二篇是亚里士多德的《理念论》里边的《乌托邦》,《理想国》,这个几十年,你知道年轻每天这样背的,100篇我背了67篇,一篇有10段左右,我背了六七百段,对我有很大的帮助,我现在53岁,我20多岁背的,我现在全都记得。

  从吕代豪19岁第一次入狱,到26岁离开监狱,8年时间里,吕代豪连续入狱、越狱,前后累积,一共被判处有期徒刑38年。台湾38所监狱,吕代豪先后进过14所,其中包括关押重刑犯人的绿岛监狱。

  绿岛是台湾东部的一个小岛,四周海水蔚蓝,岛上有美丽的火山礁岩和白色的沙滩。对于很多人来说,这里的景色是如此优美、浪漫;然而对于囚犯吕代豪来说,绿岛却是他终身不想再去的地方。高墙内的日子充满了仇恨和无奈,报复的心理让他的杀气不减。就在吕代豪极端痛苦和狂躁不堪的时候,一封封从台湾中兴大学寄来的信,像一缕缕春风吹到绿岛监狱,也搅动了吕代豪的内心世界。一封、二封、三封……一直到第五百封,这些信笺从未间断过。给一个劣迹斑斑、杀气十足的罪犯写信,写信的人是谁?为什么要给吕代豪写信,信中又写了些什么呢?

  吕代豪:我生命是怎么样会改变的呢,像我这样一个人生不就这样下去了吗?是在1975年的12月份,那个时候圣诞节快到了,我接到一个圣诞卡,我在绿岛管训,在绿岛唱小夜曲,接到一个大学生,一个中兴大学的女学生的信,这个人我不认识她,原来她哥哥是我高中板桥中学的同班同学。

  吕代豪:这个女孩,因为她哥哥觉得对不起我,这个女孩子非常有爱心,所以听到哥哥讲这个人以后,就打听到我的地址,写信到绿岛给我,我希望你在新的一年,有新的人生,新的启示,当时我想,新的一年,新启示,我想明年还是坐牢,后年还是坐牢,大后年还是坐牢,有什么新的人生。不过有一个新的女孩子写信给我,这是一个事实。

  坐牢无聊,有人写信给你不错了,所以我跟她通信,通了十几封信,后来我送回到台东岩湾,后来不是跑掉了,后来跑了以后,我想这个女孩子不会理我了。

  主持人:也就是说最初这个女孩子给你写的信,对你心灵的触动并不大。

  吕代豪:对,我想写信就是写一写。反正我就跟她通通信,她给我讲一些人生的东西,但是我回应的,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。若为自由故,两者皆可抛。自由是一切最重要的,其它都是假的,坐牢,我二十几岁出来要四十几岁,你跟我讲什么,我也听不下去啊。所以我每天就准备跑步,每天都想要打冲锋。

  她一直写到第250封信,这个女孩子还真有耐心,有一天我一个好朋友,叫林明雄。是新竹“三光帮”的“老大”,不到40岁,长得像电影明星一样帅,就是他只有一个缺点,他只有小学毕业。他说他有老婆,他说每天写信都说我爱你我爱你,没有什么话好讲。所以我就帮他写信,用他的笔迹照抄,所以写一封信我赚一百块台币,赚点小外块。

  有一天他来找我,我又在赚外块,写的时候,他突然有点不太对劲,我说你怎么了,他说不知道,过一会又一下,我说你怎么了,我说算了,今天不要聊了,明天再继续好了,他就回到房里,他临走还看了我一眼,回到房里,你知道吗,十分钟以后,他一下抽筋就死了,一个大男人这么健康的人,突然就死了,我到他房里去,给他人工呼吸,打他的耳光,我说醒来。他再也没有醒来了,几个月之前我是看他走进来的,几个月以后一个担架抬着出去,一个晚上我睡不着觉,我说人到底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。我就看着窗外,第二天我就说,我的人生像浮云一样稍纵即逝,人到哪里来,又到哪里去,我的一生我想学好我没有力量,我的母亲每一次来看我,没有一次不是哭着回去的,每一次我都跟我妈妈保证,我要洗心革面,我要重新做人,但是我带给她无限的痛苦和眼泪,我很想学好。就在那个时候,我突然接到那个女孩子给我的251封信,那一封信摸到我的内心深处,她说千般易学,一窍难通。

  她说你这一生就是这个窍没有打开来,她说这个窍啊,是生命改变的,所以那个窍,她说人坐牢分两种,一种是心灵的坐牢,一种身体的坐牢,你现在的是身体的坐牢,而且心灵也在坐牢。可是你现在身体坐牢暂时不会变的,可是心灵的坐牢需要改变,需要改变,爱可以让你改变。

  “狱友”林明雄的突然离去,再加上陌生女人写来的两百多封来信,让吕代豪彻难眠,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,他第一次认真反思自己20多年劣迹斑斑的生活。生命的意义真的是好勇斗狠、纸醉金迷吗?如果再像以前一样,不断犯罪、入狱、潜逃,他的一生也就完了。吕代豪决定重新做人。

  就在吕代豪准备改邪归正的时候,那位和他一起越狱、险些命丧鲨鱼口的“狱友”,也因为涉嫌“1500万台币绑架案”被捕了。“狱友”诬陷吕代豪是这起巨额绑架案的主谋,吕代豪能洗清冤情吗?在吕代豪浪子回头的路上,他还将面临哪些障碍和波折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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