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旬节到了，门徒都聚集在一处。忽然从天上有响声下来，好象一阵大风吹过，充满了他们所坐的屋子。又有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，分开落在他们各人头上。他们就都被圣灵充满，按着圣灵所赐的口才，说起别国的话来。”(徒2：1—4)
曾经是软弱、胆怯、迷糊、傍徨的门徒，突然奋兴起来，满有能力，满有智慧，满有口才，甚至用“别国的话”和来自当时罗马帝国各地的虔诚犹太人的“乡谈”，见证那“不能被死拘禁”、“不见朽坏”、死而复活的基督。门徒异乎寻常的表现，使当时从天下各国来的犹太人和进犹太教的外邦人感到纳闷，感到惊讶，感到希奇。少数人讥诮说，“他们无非是新酒灌满(徒2：11—13)。
彼得明确回答，门徒不是被酒灌醉了，因为现在“时候刚到巳初”。巳初是上午九点左右，不是喝醉酒的时候。彼得引用了旧约《约珥书》的一段话：
“神说，在末后的日子，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。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，你们的老年人要作异梦，少年人要见异象。在那些日子，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。他们就要说预言……”(珥2：28—29)。
彼得引用这一段旧约圣经的目的，在于说明：门徒的奋兴，用方言(别国的话)见证基督，是他们被圣灵充满(或浇灌)的一种表现，正象先知约珥所预言的那样，不是出于酒醉。但彼得并没有说，圣灵充满一定要作异梦，见异象，说方言。有人认为，圣灵充满必须要有这些表现；更有甚者，是把作异梦、见异象、说方言，和圣灵充满等同起来，把追求圣灵充满变成了追求异梦、异象和方言。这不只是对圣经的误解，也是对圣灵充满的误解。
(一)
圣经关于异梦的记载不多。
旧约《创世记》记有基拉耳王亚比米勒的梦(创20：1—7)，雅各的梦(创28：10—17，31：1—16)，约瑟的梦(创37：5—20)，以及约瑟被卖到埃及之后，给法老的酒政、膳长和法老王解过的梦(创40：1—41：36)。所罗门王曾在梦中向神求智慧(王上3：4—15)。但以理自己没有作过异梦，曾两次给尼布甲尼撒王解梦(但2章，4：4—27)。
旧约记载的异梦，大致有两种情况。一种是对于当时不明白神旨意的外邦人，神要借异梦指示他，警戒他。另一种是对没有任何经典可以依循的列祖，神不得不借异梦对他们说话。旧约把通过异梦明白神的旨意，和用“乌陵”明白神的旨意放在一起(撒上28：6；民12：6)。乌陵和土明是两块颜色不同的宝石，古代以色列人用来寻求神的旨意，是通过拈阄。这是人在较幼稚的情况下，神不得不采用的方法，异梦也是如此。但是对摩西，神就不用这种方法了，神是“与他面对面说话，乃是明说，不用谜语”(民12：4—6)。
我们今天不但有神借众先知晓谕列祖的话，而且有神借他儿子、道成肉身的主耶稣基督晓谕我们的话(来1：1)；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这些，借着那引导我们明白一切真理的圣灵的帮助(约14：26，16：3)，来寻求神的旨意，因而毋须再去追求异梦，毋须再回到那种启蒙时期去。
新约圣经异梦的记载更少，只有两次。一次是在马利亚从圣灵怀了孕，约瑟“想要暗暗地把她休了”的时候。这是关系到道成肉身的主耶稣基督能不能成为合法的人子的大事，能不能成为大卫子孙的大事。所以主的使者要在梦中向约瑟显现，向他解释清楚马利亚怀孕的由来，以及将要生的孩子是先知所预言的“以马内利”(神与我们同在)，并且吩咐他要将马利亚娶过来(太1：18—25)。另一次是在希律要杀害婴儿耶稣的时候。这是关系到已经道成肉身的主耶稣基督能不能长大成人的大事，能不能按天父的旨意传讲天国的福音，并在S字J上完成救赎之工的大事。所以主的使者要在梦中指示东方博士“不要回去见希律”，又在梦中指示约瑟“带着小孩同他母亲逃往埃及”(太2：12—13)。此外，新约圣经再没有关于异梦的记载了。
做梦是一种很平常的生理现象或心理现象，任何人都会做梦的。梦的内容有时候会和现实有联系，这是因为“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”。有人甚至在梦中弄懂了一个解不开的难题，这是因为人睡着了，他的潜意识还在活动。所以，不要把任何一个梦都当作异梦。盲目追求异梦，甚至把一个平常的梦当作异梦来讲解，是很危险的，这在圣经上早已警告过。《传道书》说，“多梦和多言，其中多有虚幻，你只要敬畏神”(传5：7)。经常说梦解梦的人所讲的东西，虚幻的成份很多，牵强附会的成份很多，荒诞不经的成份很多，这会使人走到一条不敬畏神的路上去。神所要求于我们的，是我们踏踏实实地从圣经中去寻求他的旨意，走一条敬畏他的道路。神借耶利米先知说：
“他们各人将所作的梦对邻舍述说，想要使我的百姓忘记我的名，……那些以幻梦为预言，又述说迷梦，以谎言和矜夸使我百姓走错了路的，我必与他们反对。我没有打发他们，也没有吩咐他们，他们与这百姓毫无益处。”(耶23：27—32)
这里我们看到，在先知耶利米的时候，就有一些借解梦讲梦说假预言的人。这些人既不是神所打发的，也不是出于神的吩咐。他们以幻梦为预言，说谎话，对神的儿女不但毫无益处，而且要使他们走错路，忘记神的名。对这样的人，神不能放过，神要与他们反对。当然，我们也不是说，今天神就不再用异梦启示人，指示人。问题只在于，不必去追求异梦，不要把所有的梦都当成异梦，并且在解释异梦时要十分慎重。
(二)
圣经对异象的记载，较之异梦略多，异象有两个特点，往往带有历史预言性质，与个人的经历关系较少。列祖和先知所看到的异象，每每不是为他们个人的，而是让他们看到历史的未来，民族的未来。
亚伯拉罕和雅各都曾在异象中看到希伯来民族、以色列民族的未来(创15：1—4，46：1—4)。摩西在何烈山见到异象，是在耶和华看到以色列在埃及所受的困苦与欺压，听见他们的哀声，知道他们的痛苦之后，要摩西领他的百姓脱离埃及为奴之家(出3：1—10)。神在异象中向人说话，当然也基于人在明白神旨意方面的水平问题。所以到后来，耶和华在旷野向他的仆人摩西说话时，就“与他面对面说话”，不再通过异象和异梦了(民12：4—9)。
被掳前后的先知以赛亚、以西结、但以理都曾在异象中看到一个被掳掠、受凌辱的以色列民族的未来。圣经也记载了外邦君王尼布甲尼撒和他儿子伯沙撒王见到的异象(但4、5章)。两处记载说明了同一个真理，这就是“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”，历史的进程，历史的兴衰，都在神的主宰之下。
记载在新约《启示录》里面的异象，和旧约先知所见的异象，有相似之处。只不过使徒约翰在拔摩海岛上所看到的，不是以色列一个民族的未来，而是整个人类历史的未来，这就是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的新天新地。到那时，“圣城新耶路撒冷(指教会)由神那里从天而降，预备好了，就如新妇妆饰整齐，等候丈夫”。到那时，“神要与人同住，他们要作他的子民，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，作他们的神，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，不再有死亡，也不再有悲哀、哭号、疼痛，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。……一切都更新了”(启21：1—5)，和《创世记》遥相呼应。
至于《启示录》四章以后约翰看到的异象，主要是当时在罗马帝国迫害下，初期教会信徒所存的忍耐和盼望。《启示录》二、三两章给小亚细亚七个教会的信不只在当时有现实意义，主耶稣基督再来迎娶新妇之前，这七封信对历世历代在地上的教会也都有属灵的教益。有人问，《启示录》现在还可不可以讲?我们说，凡是记载在圣经上的内容，都可以讲，问题是如何讲法。我们在研究《启示录》的时候，首先要抛弃某些出于人意的东西，回到圣经的本义。要牢记圣经上的警告；“(保罗的)信中有些难明白的，那无学问、不坚固的人强解，如强解别的经书一样，就自取沉沦。亲爱的弟兄啊，你们既然预先知道这事，就当防备，恐怕被恶人的错谬诱惑，就从自己坚固的地步上坠落。你们却要在我们主救主耶稣基督的恩典和知识上有长进。”(彼后3：16—18)这里重要的一点是不可“强解”。
除《启示录》记载的异象而外，新约圣经还有施洗约翰的父亲撒迦利亚，以及彼得、保罗所见的异象。撒迦利亚所见的异象，是关系到施洗约翰的诞生，关系到为将要来的基督预备合用的百姓，关系到以色列这一个悖逆的民族回转归向基督的大事(路1：5—25)。
使徒彼得和使徒保罗也都见过异象。这些异象都是出现在初期教会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。彼得和哥尼流所见的异象，是关系到基督的福音能不能传向外邦和万民，基督教能不能突破犹太教的羁绊而成为世界宗教的大问题(徒10：1—11：18)。保罗一生中几次见过异象，每一次都和这个外邦使徒的特殊使命有关。第一次是在去大马色路上的蒙召(徒9：1—19，26：19)，第二次是在耶路撒冷，奉差“往外邦人那里去”(徒22：17—21)，第三次是在叙利亚的安提阿，被提到第三层天上(乐园里)去，领受有关福音奥秘的启示(林后 12：1—4)，第四次是在小亚细亚西海岸特罗亚听到马其顿人的呼声，将福音第一次传入欧洲(徒16：6—15)，第五次是在南北可以影响整个希腊，东西可以影响整个地中海北岸乃至埃及等地的哥林多，主要坚固保罗，因为在这里他有许多百姓(徒18：9—11)。
除此之外，新约圣经再没有任何有关异象的记载。有些人盲目追求异象，实际上是把异象平庸化了。而况，异象和异梦一样不同于恩赐，不是可以追求的。这是在重大的历史时刻，在教会发展的关键时刻，神给他仆人的特殊启示。神愿意向谁显现，就向谁显现，不是随便可以求来的。
正象当时有人假借异梦说谎言说假预言那样，先知时代也有一些说假异象的人：
“耶和华对我说：那些先知托我的名说假预言，我并不没有打发他们，没有吩咐他们，也没有对他们说话。他们向你们预言的，乃是虚假的异象和占卜，并虚无的事，以及本心的诡诈。”(耶14：14)“他们以虚空教训你们所说的异象，是出于自己的心，不是出于耶和华的口”(耶23：16)。
“因你们说的是虚假，见的是谎诈，我就与你们反对。……我的手必攻击那见虚假异象，用谎诈占卜的先知，他们必不列在我百姓的会中……”(结13：8—9)。
这些话，对今天少数凭着本心诡诈编造虚假异象的人，是一个警告，对我们单纯的弟兄姊妹，是一个提醒，希望我们善良的弟兄姊妹，特别是圣经知识不多，文化水平不高的弟兄姊妹，要警惕这些东西，不要轻易动心，受骗上当。
(三)
关于方言，圣经所记载的有两种。一种是外国语，也就是使徒行传二章所说“别国的话”和众人的“乡谈”；一种是哥林多教会的方言恩赐。
关于第一种，圣经记载是在五旬节圣灵降临的时候。当时从地中海周围“天下各国”来的虔诚的犹太人，和进了犹太教的外邦人，都聚集在耶路撒冷守节。为了要使复活基督的见证，尽快地让这些人知道、接受，神采用了非常特殊的方法，赐给门徒说外国语的口才(徒2：1—13)。主耶稣离开门徒之前，嘱咐他们“往普天下去，传福音给万民听”的时候，所应许的“说新方言”，在这里得到了应验(可16：14—18)。另外两处记载可能也属于这种方言。另一次记载是在哥尼流一家依靠主名的时候，圣灵的恩赐也浇在他们身上，使他们能说方言。哥尼流一家是罗马人，原来讲的是希腊语，说亚兰语的犹太门徒能够听懂他们是在“称赞神为大”，可见说的也是外国语(徒10：44—48)，但也可能大家都通希腊语。神让哥尼流一家说方言的目的，主要是借以告诉犹太门徒，外邦人同样可以接受福音，接受圣灵，而不必先进犹太教。还有一次是在以弗所，施洗约翰门徒十二人接受圣灵的时候。这十二个人，可能是和亚波罗一道从埃及的亚历山大来到以弗所的。他们原来讲的是埃及话，但保罗和他的同工能够听懂，可见也是说的外国语(19：1—7，18：24—28)，当然也同样可能都通希腊语。这同样在于说明，埃及人也可以接受圣灵，和罗马人一样，也和犹太人一样。这一种能说外语的恩赐，除上述而外，圣经上再没有记载过，教会历史上也没有再出现过。到其他民族传福音的人，只能从那个民族的字母学起。
另一种方言是哥林多教会的一种特殊恩赐，保罗自己也有这种恩赐。这就是“用灵祷告”，“用灵歌唱”，“用灵祝谢”，在心灵里“讲说各样的奥秘”。这种方言不同于前一种，不是外国语，要有翻译方言的恩赐才能翻出来。保罗认为，这种方言的恩赐只能造就自己，不能造就别人，不能造就教会，也不能使非信徒在教会中看到基督，承认基督。所以，这种方言若不能翻出来，说方言的人就当在聚会的时候闭口不言，只对自己和神说就是了。保罗说方言比哥林多众人还多，但在教会中，保罗宁可用悟性说五句教导人的话，强如说万句方言。保罗希望哥林多弟兄姊妹要羡慕先知讲道的恩赐，在心志上作大人，想到造就教会的需要：不要象小孩子那样，只顾自己享受(参林前1401—28)。哥林多教会有一种人人追求方言恩赐的倾向，似乎不会说方言就不足以表示自己属灵。这同样是由于不懂得，属灵的恩赐是为要造就教会。每一个属基督的人，是在基督的身子上各自作肢体，相互作肢体。每一个人所领受的恩赐是各不相同的，但又是同一位圣灵随己意分给各人的。如果都说方言，那就不成为身子了，正象一个身子若全是一个肢体，身子就不存在了(参林前12：4—30)。
今天在少数地方，每逢聚会祷告的时候，大家都要说“方言”。这样一种追求，是和圣经的教导相背的。因为，即使在使徒时代的哥林多教会，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方言的恩赐。而且即使有方言恩赐的人，若不能造就教会，造就别人，也当在会中闭口不言。何况，今天某些人所谓的“方言”，到底是不是出于圣灵的恩赐，是很值得怀疑的。有一种“方言”可以说是出自生理现象。祷告时不断重复同一句话，愈说愈快，最后舌头在嘴里不听使唤，便发出一些别人听不清楚的声音来。这些弟兄姊妹虽是在主面前诚心诚意，但不能把这类声音算为“方言”。还有些人的“方言”，可以说是伪造的。他们故意发出一些“的的答、的的答”的声音，还教给别人说，这就是方言，这是一种明显地制造混乱，只能败坏人，将别人引到虚浮的道路上去。我们总要记住，“神不是叫人混乱，乃是叫人安静”(林前14：33)。这是衡量一个聚会是否出于神，是否为神悦纳的唯一标准。总不要让非信徒感到这是一群癫狂了的人。而要让人通过听得懂的道理，感到“神真是在你们中间了”(林前14：23—25)。
（四）
并不是在五旬节后才有圣灵工作。作为三位一体神的第三位，圣灵是从亘古到永远一直在工作的。也不是五旬节后才有圣灵充满，早在旧约《出埃及记》上，就记载了一个被圣灵充满制造会幕的，叫做比撒列的人(出31：3)。所以，那种把历史分为圣父时代、圣子时代和圣灵时代的讲法是不妥当的。因为在创造和救赎的事工上，父、子、圣灵三位的作为是不可分的。
圣经每逢提到圣灵充满，多半是和满有智慧联系在一起。因为，圣灵是“赐人智慧和启示的灵”(弗1：17)。被圣灵充满的人，首先应该是满有聪明智慧的人。摩西从耶和华那里领受了有关会幕和祭司圣服的“天上的样式”之后，需要有人来建造，来制作。这种人当然必须是“心中有智慧的”，就是被“智慧的灵所充满的人”(出28：3)。犹大支派中户珥的孙子，乌利的儿子比撒列之所以被耶和华提名召选，就是因为他是一个被神的灵所充满，有智慧，有聪明，有知识的能工巧匠(出21：3，35：31)。嫩的儿子约书亚，先是作为摩西的帮手，摩西死后，作为摩西的接班人，带领以色列人进入迦南。如此重任担负在肩，必须有充足的智慧。所以摩西按手在约书亚头上的时候，不只是委以重任，而且也是让他“被智慧的灵充满”(申34：9)。
初期耶路撒冷教会拣选七位执事管理饭食的时候，主要的条件就是“有好名声，被圣灵充满，智慧充足”，这里同样是将圣灵充满和智慧充足联系在一起(徒6：1—3)。其中，司提反是个大有信心，圣灵充满的人(徒6：5)。在和犹太人辩论的时候，司提反是“以智慧和圣灵说话”，以致众人敌挡不住(徒6：10)。使徒保罗在居比路（今塞浦路斯）的帕弗向方伯传福音的时候，受到行邪术的以吕马(原名巴耶稣)的敌挡和阻挠。保罗被圣灵充满，定睛看他。这里的圣灵充满，同样侧重于智慧充足。正是凭着这属灵的慧眼，保罗看出以吕马是一个“充满各样诡诈奸恶、魔鬼的儿子，众善的仇敌”(徒13：4—12)。《箴言》有这样一段话：
“智慧在街市上呼喊，在宽阔处发声，在热闹街头喊叫，在城门口、在城中发出言语。说：你们愚昧人喜爱愚昧，亵慢人喜欢亵慢，愚顽人恨恶知识，要到几时呢?你们当因我的责备回转，我要将我的灵浇灌你们，将我的话指示你们”(箴1：20—23)。
《箴言》书中，人格化的“智慧”，是指基督。基督的灵也就是智慧的灵。主要将他的灵浇灌我们，将他的话指示我们，呼唤我们脱离愚昧，脱离亵慢，脱离恨恶知识的愚顽。
圣经上每逢提到圣灵充满，还经常和信心、能力，胆量、喜乐联系在一起。“巴拿巴原是个好人，被圣灵充满，大有信心”(徒11：24)，巴拿巴被圣灵充满，表现在大有信心上。巴拿巴之所以被称为“好人”，被称为“劝慰子”(徒4：26)，因为他是一个对神对人永不失去信心的人。还没有取得门徒谅解与信任的保罗，是巴拿巴将他从大数带到安提阿，从而开始外邦传道的生涯(徒11：25—26)。司提反的被圣灵充满，除智慧而外，也表现在大有信心和能力上(徒6：5，8)。在犹太宗教贵族大祭司面前受审的时候，“面貌好象天使的面貌”(徒 6：15)，毫无惧色，侃侃而谈(徒7章)。面临石击与死亡，司提反坦然无惧，被圣灵充满，定睛望天，看见神的荣耀，又看见耶稣站在神的右边，他象被钉在S字J上的主那样，呼吁主耶稣接受他的灵魂，并为受蒙蔽的群众祷告，求主“不要将这罪归于他们”(7：54—60)。曾经三次不敢在弱女子面前承认主的彼得，被圣灵充满之后，竟敢和约翰一道，在大祭司亚那等人面前见证死而复活的基督，获释之后，继续“放胆讲论神的道”(徒4：5—31)。保罗、巴拿巴在彼西底的安提阿传道时，被一些贵族妇女和城内有名望的人赶出境外，门徒在犹太人的迫害面前却满心喜乐，又被圣灵充满(徒13：50—52)。
以上是我们从圣经人物身上所看到的圣灵充满的种种表现。但在教会里，有些弟兄姊妹所宣扬、所追求的，却是一种感觉上的“圣灵充满”。诚然，当一个人在主面前赤露敞开，倒空罪恶(当然是相对而言)之后，往往会感到一种无可言喻的平安与喜乐。但是不要忘记使徒保罗自己的教导，“我们若果癫狂，是为神，若果谨守，是为你们”(林后5：13)。我们在神面前，需要有一颗火热的心，但在人面前，在教会和众弟兄姊妹面前，应当十分谨慎，十分理智，十分冷静。如果只注重外表的狂热，忽略了更扎实、更踏实的内心的敬虔，是很危险的，它会将人引向属灵追求的歧路。
不是有那么一些人，一提起属灵追求，就想到“唱灵歌、跳灵舞”，乃至在祷告的时候双脚乱走乱跑来“跑灵程”么?不是有那么少数人，一祷告起来就大声哀哭不止，甚至要哭上个把小时，然后又狂笑个把小时么?不是有人祷告起来，就会拍掌顿足，无休止地重复“哈利路亚”么?如此种种，除了给聚会带来混乱之外，在灵性上又有什么可以相互造就的呢?更有甚者，极个别不法之徒，竟然在“灵交灵”、“走雅歌灵程”的幌子下引诱青年妇女，行淫乱可耻之事。这就不只是聚会时秩序上的混乱了，而是一种十足的道德沦丧，伤风败俗，违法犯法。胆敢在罪恶上涂一层灵光，披一件灵衣，和永不得赦免的“亵渎圣灵”的罪是相去无几的，我们一些善良单纯的弟兄姊妹，需要有一点“慎思明辨”的头脑，需要有一点“辨别诸灵”的眼力(参林前14：29，约壹4：1)。不要一听到“灵”字就是非不分。应当求主使我们在真道上长大成人，心窍习练得通达，就能分辨好歹了(来5：12—14)。
追求圣灵充满的正确道路，记在圣经《以弗所书》第五章：
“你们要谨慎行事，不要象愚昧人，当象智慧人。……不要作糊涂人，要明白主的旨意如何。不要醉酒，酒能使人放荡，乃要被圣灵充满。”（弗5：15—17）
这里有三个对比，实际上是两种情况。一种是和“智慧人”、“明白主的旨意如何”、“谨慎行事”联系在一起的圣灵充满。一种是和“愚昧”、“糊涂”联系在一起的醉酒放荡。五旬节圣灵降临时，来自圣灵充满的外表的奋兴，可能被人误解为醉酒。同样，来自醉酒放荡的外表的兴奋，可能被一些幼稚的信徒误认为圣灵充满。所以，不能把我们的追求停留在表面的兴奋和狂热上；而要进到“作智慧人”，“明白主的旨意如何”、“谨慎行事”的深处。
《提多书》三章开头谈到同样的问题。“神藉着耶稣基督我们救主，厚厚浇灌在我们身上”的圣灵，所要作的是在我们心灵深处的“更新”工作。“风随着意思吹”，我们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，往哪里去，但从“风的响声”，我们可以知道他的踪迹。一个人的“重生”如此，重生之后生命的不断“更新”也如此。能不能行各样的善事，能不能向众人大显温柔：能不能脱去从前旧人的“无知、悖逆”，不再“受迷惑，服事各样私欲和宴乐”，不再“存恶毒嫉妒的心……彼此相恨”(多3：1—7)。这是看一个人里面有没有圣灵工作的客观标准。我们所要的，正是这样一条扎扎实实的，有生命实际的，追求圣灵充满和圣灵浇灌的道路!
原载《函授教材》1982年第四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