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帝也会后悔吗？

问：《创世记》第6章记载：“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，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，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，心中忧伤。耶和华说：‘我要将所造的人和走兽，并昆虫，以及空中的飞鸟，都从地上除灭，因为我造他们后悔了。’”(创6∶5-7)上帝怎么和我们有限的人一样，也会后悔呢?

答：上帝会后悔吗?答案当然是否定的，因为上帝曾公开宣告：“我眼前绝无后悔之事。”(参何13∶14)旧约时代的好些先知都有这样的认识：巴兰说：“上帝非人，必不致说谎;也非人子，必不致后悔。他说话岂不照着行呢?他发言岂不要成就呢?”(民23∶19)撒母耳说：“以色列的大能者必不至说谎，也不至后悔。因为他迥非世人，决不后悔。”(撒上15∶29)上帝不会后悔，“因为他迥非世人”，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存在任何失误，世上发生的每一个事件都不会超出他的预期，他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和结局，就不会为任何事情惊讶，自然也不会为任何事情后悔。

上帝“迥非世人，决不后悔”，但《圣经》中也的确有不少关于上帝“后悔”的记载，类似《创世记》第6章的表述，可见于《撒母耳记上》：“我立扫罗为王，我后悔了，因为他转去不跟从我，不遵守我的命令。”(参撒上15∶11)也见于《约拿书》：“上帝察看他们的行为，见他们离开恶道，他就后悔，不把所说的灾祸降与他们了。”(参拿3∶10)我们应该怎样理解这样的“矛盾”呢?

首先，我们必须清楚，上帝的“后悔”不能按着字面理解，它所表达的不是一种态度，而是一种情感。上帝不会为任何事情后悔，并不意味着他对任何事情都毫无知觉，他不会对世上的罪恶麻木不仁，也不会对世人的遭遇漠然视之。完成创造之后，“上帝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”(参创1∶31)，可是，转眼之间，原本完美的世界就堕落得不像样子，“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，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”，“后悔造人在地上”的表述，正是在这样的情景中出现。尽管上帝早就知道世人将会堕落，但他依然为罪人的行为痛心不已，“后悔”一词，最能准确地表达他当时的伤痛。《圣经》常用“眼目”、“耳朵”、“膀臂”表达上帝的慈爱与眷顾，这些拟人的说法并不表示上帝真的也有“眼目”、“耳朵”、“膀臂”，同样，《圣经》提到上帝的“后悔”，并不表示上帝真的也会“后悔”。柯德纳(Derek Kidner)说：“这句非常拟人化的形容，表达出当时情况的严重性，也使得后悔一字受到保障，不致让人在其他场合以为可将它解作反覆无常(参撒上15∶29、35)。这是旧约说话的方式——使用最大胆的词汇;若有需要，在别处可以平衡，但不是削弱其意。”其实，我们的语言习惯中，有时也会用“后悔”来表达伤痛的情绪。比如：面对不走正道的孩子，父母可能怒其不争地说“后悔”生下了他，但这种“后悔”并不表示生下孩子的决定是错误的。

清楚“后悔”是一种情感的表达，我们就能明白：上帝“后悔造人在地上”，是因为世人的堕落让他伤痛，而“见他们离开恶道，他就后悔，不把所说的灾祸降与他们”，是因为尼尼微人的悔改让他怜惜。摩西懂得这种情感，所以他曾如此祈祷：“耶和华啊，我们要等到几时呢?求你转回，为你的仆人后悔。求你使我们早早饱得你的慈爱，好叫我们一生一世欢呼喜乐。”(诗90∶13-14)